【理砂】星间飞行
半架空意识流
小阳人脑壳发烫时的癫疯之作，图个乐~
“嗨，拉帝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视频了。”砂金没有正型地靠在宽大的沙发椅上，胳膊挂在椅背上，“还是在你泡澡的时候。不是说你洗澡时不能打扰么，免得影响你思考那些关乎世界发展，人类进步的重要问题。”
“怎么看着我不说话？好啊拉帝奥，我在外面出差，给公司做牛做马，你倒把我当成陪你洗澡的小鸭子。我时间宝贵的很，每分每秒都是钱，就不奉陪了。“说着他俯身就要挂断。
“别挂。”拉帝奥道。
砂金拿起一旁的酒杯，倒回沙发，脸上是恶作剧成功的促狭的笑。拉帝奥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心急上了他的当。
砂金呡了口酒，摇晃着酒杯，不紧不慢道：“所以是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亲爱的拉帝奥教授会因为想我了这种低级的情感需求打电话。”
拉帝奥顿了顿道：“砂金，在你看来，生命是什么？”
砂金微微一愣，转而笑道：“不愧是教授，每天都在思考这种哲学问题。要我说，那玩意儿什么都不是。一个人活着或是死了，就像明天是晴天还是雨天，无关紧要，地球不会停止旋转，一切照旧。生存本来就是一场空，努力化作泡影，来去空空。”
他做了个炸开的手势。
“噗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啦。别说钱，连只橡皮鸭子都带不走。“
砂金戏谑地瞥了眼拉帝奥身前飘动的小黄鸭，”不过也没了身份地位的差别，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和教授平起平坐了。”
拉帝奥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问道：“那如果他的意识还在呢？”
砂金一挑眉：“那算什么，赛博尸块？”
他俯身贴近屏幕，眯眼打量：“你今天很奇怪啊，教授。特地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这些，明明去问你学院里的同事更合适。难得你主动找我，还这样沉默寡言，我好不习惯。”
砂金仰倒回沙发，玻璃酒杯里的红色酒液猛烈地跳动了下。
他一副薄情寡义的花花公子模样开口道：“别是生病了吧。都说了不要在泡澡时思考你那些重要理念，一想就忘了时间，水冷了都不知道。你那脑子要是烧坏了，人估计也没用了。不过放心好了，给你一口饭，留你做个暖床小奴的交情我们还是有的，不至于让你流落街头。”
“我大概真是病了，明知答案是错误的，我还在重复相同的过程。”拉帝奥道。
“那就别去想了，这么消沉可不像你。再有半个月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休个假， 好好放松放松。”砂金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拉帝奥注视着它们。
“好。”
……
周围恢复了寂静。
浴缸里的水凉了。
拉帝奥往下沉去，任凉水带走身上的温度。
橡皮鸭子静静漂浮在一旁。
他望着光洁的天花板，久久不动。
过了一会，他打开手机。
里面传出明亮的声音。
“嗨，拉帝奥……”
看到拉帝奥的第一眼，砂金就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砂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只要完成业绩，公司在其他方面的要求非常宽松。
他把自己包装得光鲜亮丽，看上去同他们一般无二，然后让许多人的命运，流转在他的指尖。
从连上棋盘的资格都没有，到坐到棋盘后，他用了很多年。
这中间的每一步都经过了仔细斟酌，就像走钢丝，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这也许是他和拉帝奥最接近的地方。
拉帝奥的谨慎更多表现在学术研究中，他时常抬头仰望浩瀚的知识星海，对于身边的芸芸众生，片刻停留都是施舍。
他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却总在吸引着身边人的目光。就像孤高的恒星，闪耀不是他所求，但他只是在那里，就照亮了别人。
完全是不一样的存在。
因为公司，他们有了交集。
砂金只当自己是流星，从拉帝奥的星系间穿过，近近瞧上一眼，便是他此生不会忘记的风景。
他拖着长长的星尾闯进拉帝奥的领域，用顶着沉重阻力磨损出的星火吸引拉帝奥的注意。
拉帝奥身周的风暴猛烈地扑打在身上，砂金觉得说不出的畅快。
他笑着靠近，拖尾越发璀璨美丽。
肆无忌惮的行为成功激起了拉帝奥的怒火。
拉帝奥垂眸凝视这胆大妄为的外来者，却发现剥离了华丽夺目的长尾，原来只是块磨损得凹凸不平的小石头。
砂金靠得太近了，星辰间持续不断的风暴让他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那么遥远，以至于当他甩着尾巴想要离开时，却发觉他已经走不了了。
拉帝奥的引力捕捉住了他，无论他如何挣扎，他终究只能向那滑去。
砂金并不惊慌。在黑暗中禹禹独行许多年，他快要忘记了光明的模样。
飞蛾可以为一丝光亮扑向火焰。
他如何不能。
他始终是向死而生的。
纵是粉身碎骨，他心甘情愿。
“拉帝奥，抓住我，就不能放手了哦。哪怕我腐了烂了，血肉掉在地上，成了一滩臭不可闻的烂泥……随你拿去种花种草也好，填砖缝，刷墙根也罢，但你永远别想甩开我。”
这样说的人，却轻易放了手，毫不留情地把他留在漫长的白夜里，不见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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